2007年12月16日星期日

前生后世缘之上海往事

前生后世缘之上海往事

这周,蒙城降暴风雪,风雪弥漫,铺天盖地,让人很难提起心情,郁闷!不过,喜不自禁的是,构思了我的小说《前生后世缘之上海往事》。 故事梗概如下:

我们的今天和过去总是交错纵横着。没有人知道前生的事,但我们总可以把握今生的缘。小说中的何旅西曾为了爱情,旅居加国,然而,却爱情失意下,一场车祸中,她竟误入另一个历史时代,结识了罗家两姐妹,亲身经历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的上海往事,目睹了罗素文与罗静文的爱情故事与生离死别。旅西是否能重回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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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一直相信,我与大卫,总有一天,会分手。原因,按老妈话说,我与大卫是属象不合,水火不能相容,天长不能地久!我不是一迷信之人,硬是不肯信邪,执意追随大卫,移民加国。果真,老妈的话灵验了不是?

天,灰灰的,几乎没有一丝让人喘息的缝隙,无处不透出无力的惨白。马路两旁的枫树上的枫叶早已被初冬的北风刮得干净,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在风中摇摇欲坠,飘舞着大粒雪片直向我的脸上刮来,很快,雪花化成了水,和我的泪水一起流淌下来。

当我摔门而出时,只听大卫在那声嘶力竭地喊我:“Lucie, If you leave this house, you won't come back!"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给他一句话:“David, Please remember what I am saying right now. We are over."

风夹着雪,雪夹着风,向我直冲过来,风雪中,一切都是迷濛,一切周围万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那一片片的白茫茫。我毫无理智而言,我对周围的一切全然不知,尽管忙碌的雪犁车在努力地把道路上厚厚的雪推到马路两旁,尽管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旋转着车轮,在雪路上打滑......

我任凭着我的泪水和飘飞的雪花在我的脸上飞过,我任凭着我失落得不能再失落的心情随意挥霍着,我转过街角,横穿过马路,根本没有理会一闪一闪的雪犁车正从我的侧面推来,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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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头象裂了开来。迷迷糊糊间,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馨香儿。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自己,咦,奇怪呀,我哪儿也没有问题,全身完美无缺。我转头望望四周,我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明明的,刚刚在风雪中转过街角,只听得雪犁车在耳边轰轰作响,怎么我竟然躺在春天的草丛中?我再揉揉眼睛,睁大,仔细环顾一下四周,我一定是误闯入人家的后花园。花园中心处有着一个小型喷泉,喷泉的水在淙淙地流淌着,水池内飘浮着一朵朵白色睡莲。花园的围墙内,种的是十几棵玉兰花,清瘦的玉兰树枝上,绽开着一朵朵一尘不染的白。原来,阵阵清香是从玉兰花那边飘来的。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在地狱?我用力按了按我的手心,不象!怎么,只是我的手心和手指冰冰的凉。

一个女佣模样的中年妇女,向我跑过来,边跑边喊,“小姐,有人闯入我们的花园里。”她跑近我时,我看得更仔细些,她方方正正的脸,大大的眼睛,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倒是不胖不瘦,身着着蓝色白花图案的便襟儿的上衣和蓝色的长裤,她的头发盘在脑后。

随着中年妇女的喊声,我不禁向她喊去的方向瞧过去,的确,一个富家小姐模样的年轻女子正坐在青青葡萄藤架下的藤椅上读着书。从远处看,她的身材与我仿佛,但她更文雅脱俗些。长长的卷发刚好过肩,鹅蛋形的脸庞,暗紫色的梅花图案的旗袍衬托出较好的身材。

那中年妇女走进我时,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楞了一下,我开始不一为然,但突然间,感到全身一阵燥热。敢情,我还穿着自己的白色羽绒服,白色的高领毛衣,和冬季长筒靴,头发一定乱蓬蓬的。我不禁,紧捂了一下我的羽绒服,象被偷看了赤裸裸的身体一样。

那中年妇女象审犯人一样大声地询问我,“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们小姐家的后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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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的语气着实令我气恼,我也不客气地说:"你又是谁?"

那中年妇女气哼哼咕哝了一句,是一种方言,我听不懂,接着,她看我不懂,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说:"好吧,你去和我们小姐去说吧.我才没有时间理会你呢。”

我不情愿的跟在她的身后,心里也觉得自己理亏。但还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那位小姐倒是和声细语:“宋妈,你快去厨房看看,我们替我妈妈熬的药可能快好了。这由我来处理吧!”

宋妈听了这位小姐的话,从花园的侧门走出去了。

我在这位小姐吩咐宋妈时,定定地看着这位小姐,吓了一跳。我是走入一面镜子中了吗?镜中的我却是另一人。奇怪的是,我们彼此的眉眼,身材,年纪,个头,倒没有一样不相同。所不同的是,我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不同的打扮,不同的装束,不同的发形,她的头发是长波浪式,而我的象平板一样直。

那位小姐吩咐完宋妈后,转身看了我,也定住了,我想,她一定和我一样的惶恐!

老妈从前没有提过,我曾有个双胞胎姐妹,即使有,以她的性格,心直口快的,也一定会告诉我。再说,眼前的这位小姐,简直和我是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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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位小姐开口了,“这位小姐,您贵姓?您是怎么到我们家的后花园的?”她开口说话时,和和气气,竟然没有一丝毫埋怨之意。

我见她倒也和和气气,便也好生回答,“我是何旅西!真见鬼了,我刚刚还在风雪中,我也不知怎么来到这里的。对了,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我是个十足的电影迷,每每遇事,总是想象自己身在电影中。我怎么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刚刚和大卫一顿恶吵,我摔门而去,狂奔于在风雪中,然后我就来到这儿?鬼才知道怎么回事?“how do I know? ", 我嘟囔着,我想没人能懂!

那小姐看我嘟囔着,迟疑了一下,说,“拍电影?没有啊!这里是我的家,我免贵姓罗,罗素文!”

没有拍电影?那就更奇怪了,要不,我就是在梦中,可是,我每每做梦,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景致,何况,一切都这么真实!

我禁不住又问,“罗,罗素文小姐,那这,到底是哪里?什么地方?”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她看了看我,一定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她不加思索的说:“上海。”

“什么?上海?”我狂呼出声,罗素文一定会笑我没身份,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几乎晕了过去。我刚刚在冬天的蒙特利尔,竟然现在出现在春花烂漫的上海?还误入人家的花园。不可能!可能是我这人太戏剧话了,我也太有想象力了?我头摇了又摇?脸色一定难看的要死。我仔细地又打量了周围和罗素文,看了看她家花园里的藤椅和藤木茶几,再扫了一眼藤木茶几上的杂志,怎么杂志的封面全都是黑白色的,而且封面上的美女也都在怪怪的看着我。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的问号,我知道,即使,我问罗素文,她也没法解释为什么。我沮丧极了,比刚刚和大卫吵架时还为沮丧。心里咬着牙,暗骂着大卫,都怪他,真是恨死他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在这?

午后的阳光明媚,照得穿棉衣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头开始冒汗,心内比着火还要急。可是,急又有什么用?

罗素文小姐看出我的心思,也可能是同情我,说:“何小姐,不如你随我到楼上换一下衣服?你穿得太多了!今天太热了!”

我支支吾吾,“那怎么好?”但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既来之,又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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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跟随着罗素文小姐走出花园的側门。接着,走进了一个古老的二层小楼,深红的大木门,高高的木门槛,推开门,我只是觉得,我一定是走错了历史时代。屋子内所有的家具,布置都象回到了解放前在电影中的样子。橝香木的镂花屏风,搪瓷的古花瓶,清玉的小装饰,挥洒的字画,都不象我出国前的样子。

难道?我不敢继续多想。

我和罗小姐走在楼梯上,整个房子大而空旷,安静得很,只听见我们两人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吱吱声。楼上有四间很大的房间,两个房间的门半敞开着,两个房间的门紧闭着。罗小姐指着两扇关着门说,“那两间房是我爸妈的房间和书房,家母,最近身体不好,她正在她房间休息,这边两间房是我和静文的。静文是我的妹妹。”说着,她压低了她的声音。“这几天,她的男友文钦正好从部队回来,静文和他去南京路了!过几天,他们就要结婚了!”

罗小姐的房间和楼下同样古朴雅致,唯一让我出了一口气是,我看见一个比较现代式的金色相框,黑白照片中的罗小姐在微笑着,她身旁站着一个穿军服的英俊男子,他们两个很般配。

罗小姐注意到我的眼神落在了黑白照片上,解释道:“那是我的丈夫廖文剀,他去了前线打仗,母亲有病,我就搬回了家。那是我和文剀民国三十五年照的照片,两年了!”

什么?“民国三十五年?民国三十五年是那一年?”我禁不住追问。

我想,我已经让罗素文头疼了,我象一个外星人走进地球人的世界,不停在问这问那。罗小姐真是个好脾气,她告诉我:“现在是一九四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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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看来,眼前的一切的一切证实了我的猜疑,我的的确确走进了历史的错层,都怪大卫,要不是他,我不会愤怒之下出走,我就不会走进一九四八年!那怎么办才能回去?

有时,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在彼处时,想着此处,而在此处时,却思着彼处,尽管在彼处时,她并不很开心,尽管彼处的人曾在她的身心上刻划了痛苦的印痕!

换衣服是,我心里还是想着怎么才能回去?

换好衣服时,着实又让罗素文惊诧,她的带有玉兰花图案的浅紫色旗袍简直象似给我定做的一样。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克隆人。

我们走下楼时,楼道里静悄悄的。可能素文的母亲还在睡着。宋妈看见我和素文一深一浅色旗袍,一梅花一玉兰花的旗袍上图案,一长发一卷发的两个人走下楼来,手中的药碗差点掉在地上。她口张的象吃包子一样。也难怪她“小姐!....."其实,我心里的惊诧并不亚于她的。

素文对宋妈说:“宋妈,我妈好象还在睡着。你先把药碗放在一旁,去帮我们沏一壶上好的茶。”

宋妈很和气的应着,说着,就走到厨房去了。

素文引我走近客厅中的木沙发,我们还没有坐下,只听见院落内的有汽车的轰响,引擎闭火,有人关车门。

素文说:“可能是我妹静文和文钦回来了。”

门打开是,随之而入的先是午后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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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阳光之后,身着白色连衣裙的静文走了进来,后面跟随带有书生气的文钦,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如果说,素文雍容华贵,温柔典雅,那静文则如同一束阳光,她走入屋内,把屋子照亮。

静文的灿烂笑容在看到我和素文后,一闪即逝。毫无例外的,文钦也楞了一下。

我真的很感激素文的善解人意,她马上对静文和文钦解释到:“这位是何旅西小姐!来,大家认识一下!”

静文和文钦两个人一起伸出手来,“罗静文!”“纪文钦!”“何小姐好!”

我迟疑一下,这两个人的名字如果放在一起时,就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出国前,爷爷曾说:“旅西,如果有一天,你去旧金山时,别忘了,去看我的老朋友纪文钦和他的妻子罗静文!”爷爷文革其间,被判入狱二十年。纪文钦曾是爷爷的狱友。

我还是尽量控制着我的情绪,“你们好!”接着,我禁不住了,“请问,纪先生可是清华毕业生?”

纪文钦的眼睛一亮,“对呀!”

我转身看了素文,又看了静文,问他们俩个,“那,罗先生,你们的父亲,可是在上海同济医院就职?”

素文和静文互相看了一下,一定在想,嘿,她怎么知道?

素文回答,“家父和我都在同济医院工作,但家父是医院的院长。我是医生。”

我已经猜对了答案的前一部分,世界上没有比这再巧的事情。所有的线索都连在一起了,只是,有一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和素文竟然如此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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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无法面对此时此刻,因为我来自未来。我无法对他们解释我的来历,因为那会吓着他们,我又如何对罗静文和纪文钦,这对即将结婚的热恋中的情人,象一个巫师一样,告诉他们,若干年后,你们将个分东西,若干年后,你们会在你们晚年时得以相聚。况且,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素文的事,也许,文钦从来没有对爷爷讲过,也许,素文她......

我想也不敢继续想,我的表情时而开心,时而惆怅,他们三人只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静文打破了僵局,“姐,看文钦为你买了什么?对了,文钦,请把那个白色的袋子递给我”总算有人把我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应着,“好吧!那袋子在这,静文,快找出来,拿给素文姐看!”文钦递给静文一个白色的袋子,她打开了一个袋子。

静文打开礼物时,我竟又差点晕了过去,首饰盒内放着一个带有着一朵紫色玫瑰的钻石胸针,我也有着同样的一枚。我出国前,老妈送給我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旅西,你一定好好保存它!”

看素文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有多喜欢那枚钻石胸针,象我当年一样,我越来越惊诧,我与素文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无法解释。

罗先生回来时已是黄昏十分,罗太太也刚好下楼来。他们两人仔细看了又看,但也没有发现我和素文之间的不同。罗太太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问:“何小姐,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右手腕儿?”我说:“好哇,没有问题。”

当她把我和素文的右手腕儿放在她的眼前一起时,屋内的人全都惊叫起来。素文和我一样,我们右手腕儿中间处都有一个青痣儿。

天已将晚,我起身告别,我身无分文,哪里是我的去处,即使在2007年蒙特利尔时,在莫大的上海,我并不认识任何人,更何况是回到六十前。我尽量掩饰着我的黯然神伤,但还是被素文看透。

素文对我和她的父母说,就让何小姐和我住在一起多住我们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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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果不是素文留我,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素文就是我的救命草,我匆忙之间抓住它。

晚上,和素文躺在一张大床上。说起文剀时,黑暗中,她很沉静,但我可以听出她言语之间的忧伤“我真的希望战争很快能够结束,这样一来,文剀就可以回家来。文剀和我同在上海医大读书,毕业后,我们就结了婚。可是,他却成了军医,随着部队转战各地。先是打日本,然后,又是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的内战,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虽然,上海暂时很平静,但谁知道呢?我每天在医院里看着那么多从前线下来的伤员,最恐惧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我在伤员中看到文剀。。。”

我问她:“那你知道文剀他现在在哪?”

她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前几个月文剀他在徐州,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她的消息了!所以我拼命地去拯救每一个伤员,我只是希望,如果文剀受伤,被送到另一个医院,别的医生也会象我对所有伤员一样待他!”她叹息。

我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她,因为,对她来说,文剀吉凶未补。尽管我知道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但以六十后的一个非常自我的何旅西,又怎样能够体会素文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我也同样的思索着,床那边的素文说:“何小姐,睡吧!明天我还要去上班。”

不久,床那边的素文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想,她已经进入了梦乡中,或许,她可以梦见文剀。而我,还在咬牙切齿的恨大卫,如果不是他气我失去理智,我也不会来到六十年前的上海。

黑暗里面的我,突然间灵机一动,对了,明天也可以随素文去她的医院,或许,我也可以帮上她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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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二天,随素文来到医院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到处是横躺竖八的伤员,喊叫声,呻吟声,哭泣声,争吵着,此起彼伏,让我无法想象,素文这个富家小姐怎么才能承受这种折磨?素文说:“何小姐,你去找一下那边的护士,就和她们说,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想帮忙。看她们需要帮忙,如果你能帮上忙,你就帮她们一点忙。”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中,独自一人。看旧电影时,不曾想过此时此刻的情景,真的身入其镜时,的确是不知所措。一种悲凉无助之感涌入心头。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素文,在想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一个高个子的男医生站我的面前,微笑的看着我。


(接下来,事态怎样发展,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结尾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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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我再度醒来时,听见得自己肚子咕咕作响,睁开眼睛一看,我是躺在一个病床上,床前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花瓶上满满的插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我正惊诧着,大卫走了进来,看我醒着,大踏步的来到我的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的说:

"Lucie, See, you finally wake up. I wouldn't let you go another time. Don't leave me again. I followed you and you don't know how lucky you are. Please don't do it again. I love you, sweetie. Let's get married. Do you want to marry me?"

他一口气地把他的话说完,然后从他的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我的心都要跳了出来,首饰盒是一枚戒指。我其实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只是大卫不肯说,我便和他吵,那天吵很了,我便摔门而去。

幸好,大卫跟随着我,我被及时送入医院,捡回了一条性命。

我默默地点点头,大卫发疯地用他的宽大的臂膀拥着我,在他的怀里,我可以听见他的心跳。我的泪划过我的脸,掉进我的口中,咸咸的。

我在泪光中,看见素文,她对着我微笑,她笑得象天使一样,给我带来了光亮。

2013年

六年后,我与大卫牵着手,走在旧金山的海滩上,身后,我们的一对儿女跟在我们的身后,他们在海边追逐着时而涌进时而退回的浪花,像是一对快乐的小鸟。

这是我们搬到旧金山的第二个夏天,我曾试图在电话号码薄上寻找过文钦和静文,但都没有如愿。只是一次偶然中,走入一家公墓,公墓中许多墓前,摆放着各色的鲜花。我偶然抬头间,竟冥冥之中,发现自己的眼前的一个花岗石墓碑上刻着一排中文小字,我立即蹲下身,阅读着: "文钦,我的至爱,爱妻静文 2011。"

文钦的墓碑的左侧,有着一块同样的墓碑,难道是静文,那个阳光女孩? 定神看去,碑文上写着:"罗静文,一个为爱而生存的女人(1925-2012)"

我的眼前一片朦胧,我知道,这是静文一生的真实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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